【五虎夏】虎杖老师②

年龄逆转AU

角色歌有感(不长5k+)





  诸事不顺,五条悟从制服口袋里掏出糖的时候再次想到,他特意拿了一大把棒棒糖,昨天剩余的量、今天要消耗的量,明天可能会用到的量,像是补充什么赖以维系的必需品一样,撕开包装,他面无表情把糖往嘴里送,后槽牙咔嚓咔嚓得咬碎糖,夹心口味的薄荷汁流出来黏在牙龈上,五条悟也没有管,而是再次重复之前的动作,甜腻的草莓味、清爽的柠檬味、酸涩的橘子味,混合在一起的口感,恶心得他无以复加。



  五条喜欢甜食,因为甜食很甜,这个世界上大多数的事情已经够糟糕了,智商不如金鱼的人和自以为聪明的人一样恶心,甜食是唯一能让他心情稍微愉悦一点的东西,以至于在选择能让他大脑清醒的东西时,五条选择甜,任何甜的东西可以,甜腻得要命,旁人看着就会皱眉,即使一整个八层婚礼蛋糕裹上满满的奶油和糖霜,巧克力裙边装饰加翻糖小人,他都可以一口气吃下去。



  前提是他乐意,而不是现在——该死得继续运转消耗过度的大脑,头疼得要死,还不得不去吃糖,为了使用术式,让他的头进一步得疼下去。比起疼,他更多的是憋屈。像小孩子没得到心爱的玩具,或者是跌倒没被老师扶起来吹膝盖说不痛不痛。



  明明是老师的错,为什么我要负责?这是五条悟的想法。



  “我要水。”五条边嚼着糖,拍了拍隔壁桌的夏油的背。



  夏油没理他,一脸深沉端坐在课椅上,他五指张开又合拢,循环几次后,他看都不看五条一眼,直接把抽屉里放置已久的矿泉水塞给五条。



  “就这种,没空买宝矿力。”夏油冷漠地说:“没喝过,水不甜,你忍着吧。”



  家入一旁慢悠悠开口:“忍着吧,我也没空。”难得的少女脸上出现除了看戏以外的神色,不如说,她现在目光凝然,正在思考一些事情。



  半晌后,她放弃思考说:“如果我不和你们一个班,是不是就没有这个难题了。”



  “不可能。”五条呵呵一笑,他拧开瓶盖,把水往嘴里灌,舌苔上甜腻的糖渍被冲散,塘渣尖刺的感觉还粘在喉咙上,让他觉得越来越恶心了,天知道五条竟然什么时候,会开始讨厌糖的味道。



  “我说,整个二年级就我们一个班,除非一开始别入学或者你现在就去找校长退学。赶快走,硝子。出门上三楼,给杰去打个样,然后你们手拉手从校门口,消失之后再走得远远,最好离开东京,离开日本。一年之后,给我打越洋电话,问我还活着嘛,再说一句,夏威夷的阳光很好,威尼斯水位上涨了,北极没有企鹅,只有熊。”



  夏油扶额,叹气:“别气急败坏,悟,我给你去买宝矿力。”潜在含义是,求你闭嘴。



  “买完宝矿力,你能安静一点吗?”活像养孩子无底线,签下无数丧权辱国协议的单亲父亲。



  看着五条信誓旦旦地点头,夏油再次叹气,“说真的,你八成不可能听话,那么我要不要去做这件事呢?硝子,你说呢?”



  家入一推课桌,起身的时候,椅子和地面兹拉一声,发出刺耳的噪音,她义正言辞地说:“我去。”



  在夏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,她早已轻飘飘走到教室门口,迅速拉门走远了。



  教室里一片沉默,五条反应过来,他清清嗓子,有些忸怩地说:“其实,我也不是一定要宝矿力。”



  夏油咬牙切齿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,“闭嘴。”




  这一切都事出有因,时间回到十分钟前,虎杖和学生们亲密的完成自我介绍,拉进关系的最好方法就是直面恐惧,这是虎杖不知从那本书上看到的话。



  因为似乎很有道理,所以他想可以试一下。



  那本书上说,如果人们愿意去暴露自己阴暗、不堪的一面,他人听到后也不会第一时间被吓到或者是恐惧,而是产生被人依赖之后沾沾自喜的感情。但这种沾沾自喜并不是错误,而是生而为人被触动后的认同感。


  我是特别的人,对于那个人来说很特别,所以那个人才会告诉我。


  他人会如此想到。


  我们会是朋友了,起码是能分享秘密的人。


  他人会感到被需要的满足感。


  他人很善良,所以他人不仅是旁观,而是去接近,去触碰那个人的心灵,认为那个人是冬天里划火柴的小女孩,一无所有,需要被拯救。


  那个人不想被拯救,那个人想被拥抱,拯救太沉重,付出生命也无法报答分毫,拥抱就好,把泪水和苦楚吞咽进脾胃,和肝脏搅合在一起,最后心脏开始疼痛、发痒,还能感受到痛苦的人,才是还活着的人。



  当时的虎杖合上书,觉得如果换成自己,角色应该是他人。但后来他又想了想,还是做那个人比较好。



  虎杖无坚不摧,所以他能随意刨开自己,把不能说的阴暗当做无所谓的事情就好了,虎杖想,人为塑造出来的不屈的人格和铭刻在灵魂里的勇气的人格,到底有什么区别呢?同样都是拼尽全力去活下来了。



  所以虎杖不需要被拯救,他不是小女孩,小女孩会死在冬天里,他早活过初春、盛夏,在暑秋的末尾来到咒术高,准备迎接寒冬。



  冬天和学生们一起打雪仗吧?如果他们愿意的话,虎杖想到,打雪仗,雪球扔到身上被砸中次数多的人输,或者是整个人被埋在雪地的人输,虎杖悠仁打雪仗从来没有输过,虽然有近十年没有参与过这项娱乐,虎杖不一定还能百战百胜。



  但他想,如果大家愿意,到时候输的人请吃火锅,哪怕要贴上一个月的工资,去高耸入云的天空树上享受美味,虎杖都是可以的,如果五条不乐意,之后就跟他说,大家吃完后会一起再去人气甜品店,为了甜食,大概是会愿意多走上几步。如果他拒绝,之后出差伴手礼的点心就全部换成粗点心或者咸饼干。



  这么回过神来,虎杖已经笑眯眯地宣布:“等下实战训练。”不去理会,那鸦雀无声连根针掉下来都会被夏油立刻让咒灵吞掉的气氛。



  普通学校,实战训练就跟留堂作业一样频繁,但是教导主任留作业还是班主任留作业,这个等级明显就不一样。



  要是换成虎杖的等级,大概是濒临倒闭的学校换的新任理事长,当着所有学生的面宣布,我要布置作业,如果你们完不成,就退学,这个学校也要倒闭,其他学生跟着一起完蛋,这种等级。



  五条悟哦了一声,表示知道了。他又从虎杖手里拿回自己的课椅,“老师你可以先走了,硝子要换运动服。”



  接着他盯着虎杖的脸,用一副你还不走,你是要看妙龄少女换衣服吗?不会吧,不会吧,恶德人渣教师???的表情。



  虎杖条件反射说了声:“好的,马上!”



  直到五条悟和夏油杰联手被请出教室之后,虎杖才意识过来,他小声嘟囔:“关系真好。”



  “我听到了,老师你走远一点!”五条幼稚地大喊着。



  等确定虎杖走远回到老师办公室之后,五条冷静下来,他坐在课椅上,从抽屉里掏棉花糖的包装袋,开封了一半的袋子被夏油给的夹子封住,他扯开食物夹甩给夏油,开始猛往嘴里塞棉花糖,他眼底是化不开的坚冰,近乎死寂,嘴巴却不停像仓鼠储藏食物一样,他边嚼边说:“十分钟。”



  家入说:“我谢谢你了,闭嘴。”如果不让五条悟闭嘴的话,家入确信这个幼稚到无可救药的外星人生物,还会说,不客气。



  五条是被说了闭嘴,就会乖乖闭嘴的人吗?他阴阳怪气:“别死呀,硝子。十分钟打扫好医务室还是做得到,老师会把你搬进去。”



  “然后我们也会躺进去。”夏油杰轻飘飘地打断了五条吸引仇恨的行为,被五条狠狠瞪了一眼。

  


  夏油温和地说:“多吃点糖吧,悟,你现在不正常。”



  “说点有用的话,杰。你也不想去重新吞更多的咒灵抹布吧?那玩意一看就难吃到爆炸。”



  “我可以不用术式。”夏油平淡表示道:“没必要,没意义,没意思,你觉得哪个理由好一点?”



  “你认真的?”五条笑得一脸肆意,眼泪都从眼角渗出,“骗子。”



  夏油摊手,无奈地说:“好吧,你发现了。”



  一片少年意气中,总是有人泼冷水。



  “你们两个都不正常,血液上涌,腺上激素飙升,感觉自己无所不能,开始挑战权威,战胜世界,少年漫决战回合跟你们之间的对话没有两样。”家入也坐下了,她把之前拉远的课桌和课椅重新挪回原位。



  “别陪五条疯狂。”家入好心劝诫,这句话没用,她心知肚明。所以,她冷静又残酷,去行使医生的权利,“我不治你,这句话能让你回到原位了吗?”



  夏油立刻举手,“好的,我投降。”他从五条悟的课桌前搬回自己的课椅,又回到优等生正襟危坐的姿势上。



  “叛徒,你们两个都是。”五条边无理取闹地喊着,边挪着课椅,又坐回到夏油和家入的旁边。



  一切恢复原样,三人还是保持并排坐的顺序,五条拆开新的棉花糖袋子,找夏油杰要回食品夹,原来的那包是家入选的,夏油出外勤从某个名胜地买的限定特供版本,他还想多吃几次,直到吃腻了再换。



  但新包装的棉花糖一拆开竟然是粉红色的,五条皱眉,他想着,诸事不顺,接着慢条斯理一点点把棉花糖碾烂然后一口吞下去。



  他吐吐舌头,“太甜了。”




  十分钟够年轻冲动的学生被理智的学生物理降温,也够虎杖轻手轻脚回办公室,翻看教学笔记。这是夜蛾留给他的注意事项本其一,上面密密麻麻写上了和问题学生接触之后的指南心得。



  来当老师之前,虎杖研究了很久,甚至大老远找了九十九练习说话,然后被打击到决定随遇而安,毕竟和人交流这件事情,他十年前很擅长,现在就不能指望,一年半载都在不知名国家的某座山或者非洲某片森林里的人,还能很擅长和人交流?所以,当夜蛾看出他的烦恼,顺势给虎杖留下了注意事项本其一、其二、其三……



  夜蛾还给虎杖留了个三个团子玩偶,真的就是圆乎乎的团子,白色的格外大,黑色的中号,棕色的小一点。这些团子有名字,被一块小碎布料缝上,手感好,适中,轻一点。虎杖第一次拿到手,捏白色团子的时候,感叹的确手感好。



  这次回到办公室,虎杖轻轻戳了一下白色的手感好,再轻轻戳了一下适中,最后戳了一下小一点。接着对着夜蛾亲传的注意事项本,写自己的指导日志。



  “我不擅长这个耶。”虎杖收到日志本的时候还在挠头,但还是点头说好。



  日志的第一页写着:想拉近和学生的关系。


  思考了一下,虎杖在后面打了一个小小的√



  “如果能按部就班当普通的师生就好了。”虎杖发出感慨,“但现在这样也不错,不能因为自己的原因,就否定他们是好孩子。”



  如果是别世界里,普通学校作为普通的师生,他们就是拥有名字一样、性格相同的五条悟、夏油杰和家入硝子,高人一等但不用背负重担的五条悟,聪慧能用任何方式改变世界的夏油杰,获得自由能享受普通少女生活的家入硝子,虎杖悠仁八成会是他们的实习老师,去代夜蛾老师因为要参加世界缝纫大赛而临时产生的空缺。



  他们会相遇,然后成为极其普通的师生,一开始大家都不会信任新人老师的嘛,但后来虎杖悠仁会和他们成为朋友一般的存在?



  但那是别的——不存在的记忆里美化的场景。



  现在就已经很好了,“好孩子,好孩子。”虎杖摸着三个摆在桌上的团子,他轻声说:“大家都很努力。”努力在扭曲的世界里肆意妄为的活着。



  虎杖自觉也就比这些孩子们年长一点,所以想给他们看一下,长大真的不是需要一口气就完成的事情。明明在来学校前,虎杖做好了功课,主要是夏油杰和家入硝子,从很多资料上,虎杖已经了解到学生们过往的事迹,资料很假,看不穿人心,很荒谬,人的青春怎么可能被概括到薄薄的一张纸上呢?救人同时造成的损失被认为是失控,拒绝不合理的任务被视作是任性。



  虎杖久违地感到愤慨,这已经是很稀奇的事情。咒术界的人看不到孩子们热忱的灵魂和闪闪发光的地方。他们明明足够优秀了,却还要被苛责不够优秀。尤其是五条悟,虎杖悄悄看着小男孩长大,大抵连五条悟自己都不知道,会有人从他刚到成人膝盖的身高长到远超一般成年人身高,十年时光,持续不断、亘古不变地注视着他。



  那些人、很多人,在利用和压榨他。虎杖在心里补了一句话,就像当初对待自己一样。我离开了,逃走了,但五条悟不行,姓氏是他的束缚而不是他的骄傲,五条悟视为的骄傲从来只有自身。



  那个孩子踩在如履薄冰的地面上去嘲笑所有人。



  但他不是一个人,虎杖露出微笑。



  虎杖从来不是为了教导他们而来,是为了保护他们。



  所以有句话他说谎了,虎杖不是刚回日本,他回来了半年多。虎杖去看夏油吃下咒灵,想着可以和他交换心得,两面宿傩的手指也很难吃,各种意义上很难吃。去看家入努力练习反转术式,想着可以告诉她怎么才能轻松一点,别伤害自己去完成术式,如果过头容易回不来。去看五条在学校里嘻嘻哈哈,和其他人疯跑追打,回到本家的瞬间就无比冷淡的神情。



  虎杖想,我要保护他的青春。



  他先短暂地卸下自己的职责,去保护一些孩子不去踏入残酷的世界。等到一切归于正轨,他就继续回到运转世界的齿轮的位置,直到生锈腐烂。



  所以,虎杖剖开自身展现给学生们看,他带着笑意,你们看,我都那么了解你们,你们却不清楚我的本质这是不公平的。



  去了解他吧,去改变他吧,然后——不要变成他吧。



  希望虎杖悠仁能在更温柔的世界里再次相遇这些学生,但这是另外那个世界的虎杖悠仁的故事。



  即使是不堪又可悲的物语,这也是虎杖自己书写的人生。



  所以,虎杖放下指导日志,又轻手轻脚地回到教室。学生的课桌上堆满宝矿力、咖啡还有草莓牛奶的空瓶,一眼望去,不仅是家入,连五条和夏油也换好运动服,五条甚至应景的用蓝色的布条扎到头上,标准运动会骑马比赛的打扮,当他们看到虎杖的一瞬间,一齐在喊:“虎杖老师。”



  虎杖眨眨眼睛,他举手示意,“稍等,我去换衣服。”



  太青春了,他要找见一下不知放到哪里的卫衣外套,兜帽上还带着幼稚的动物耳朵的那件。



  他一如既往露出羞涩的微笑:“你们可能需要等我几分钟,我保证很快回来。”





tbc





没有大家的虎无坚不摧,不可战胜,但这是温暖人心的故事,起码暂时是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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