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五虎夏】虎杖老师④

年龄逆转AU

理论上小篇章的一半(4k+)






  众所周知,咒术师长年处于人手不足,半路出家的咒术师最欢迎的行业是保险业,签下高额保单的手微微颤抖,顶着从业人员要多和蔼可亲就又多和蔼可亲的礼貌笑容,在证明自己不是时日不多的重病患者后,从业人员的态度就更亲切,隔着一点距离鞠躬,向重视的客户致以人文主义的关怀,每逢节假日还会发长到不行,充满尊敬和关心意味的短信,无微不至、又深得人心,仿佛让人感觉多了第二位朋友、或者亲人一般。



  所以,人手一份高额人生意外保险变得普遍且频繁也不是不能理解,一个签名加上几个任务,就能让家人下半辈子无忧无愁,咒术师是死亡随行的人,早把名字签在死神的名单上,等着有朝一日名字被划掉,衣冠冢和土葬二选一,签名的人神情越发轻松,如卸重担。在乡下过得穷苦日子的人更是精打细算、能省则省,这一笔巨额能积累到下一代。



  天灾、人祸、诅咒,如影随形。



  家族出生的咒术师则不然,最欢迎的是医生,见到最多的人也是医生,不要得罪医生,就是能刻在DNA上的血泪史,可悲可泣,谱写出一曲悲歌。业界死亡率久居不下,医生不会让这有所改变,唯一可以做得就是让伤势恢复得更快,以此让人奔赴下一个战场,加速死亡的进程。所做的一切努力,就是让人在有限的时间里,去被伤害更多次,受伤、治愈、杀敌、死亡,循环轮回成为生物链的闭环之一。



  医生有两种,其一治愈人体,其二治愈心灵,前者更受欢迎,后者少有可见,在这个疯狂溢出的咒术界,谁的心灵更能被磋磨得锋利,谁就能活得越久,像一把利刃,越去消磨,削铁如泥,刀尖能对准诅咒,也能捅向同伴和自己。疯狂的人反而活得熠熠生辉,死得也是恢弘壮丽。需要心灵被抚慰的人都是脆弱到已经离开咒术界的人,其他的‘另类’直面人类的恶意,也不得不去以生命作为交换斩杀诅咒,谁需要治愈心灵?谁能治愈心灵?



  从某种程度上来说,保险业的事务员和使用术式的医生没什么区别,同样是——让人死得更快而已。



  这是五条悟跟夏油杰分享的歪理之一。



  同样还有五条悟:要是我想毁灭世界,那肯定是我已经受不了人类,你现在去买草莓牛奶,我就还能再稍微忍一下。


  以及五条悟:大家真的是太弱了,反正都是要死的,不如在死之前讨好一下我,等我下次出任务的时候去报仇雪恨,在墓碑前我肯定拿咒灵的头去烧香。


  最后五条悟:无聊,无聊到要死,该死的烂橘子一箩筐卖,他们上辈子祖先肯定是善良的水果商被人砍死之后,发誓下辈子一定要卖烂水果祸害世人,才会产生那么多世代烂人,等等……



  奇形怪状的歪理谬论达人,如果有世界奇妙物语评选最天马行空想象的人的篇章,主角非五条悟莫属,夏油杰一直是这么相信。



  直到他遇见了虎杖悠仁。



  当夏油不得不揉着太阳穴,催眠似得说:我需要包容他们的时候,他已经把虎杖老师和五条悟划在同一级别的幻想生物上,长出独角兽的头,下半身是狮身人面像,心脏是铁皮做得,胆子连在腹腔被挖出来顶在头上,让人看着就能吓出一身冷汗。



  连我那分分钟能吓哭小孩的咒灵,跟他们比起来都相形见绌。



  他叹气,一万零一次叹气,但嘴角却悄悄弯起,“谁让我是收拾烂摊子的人呢?”夏油摊手表示无辜,他用一种无可奈何的语气说道。



  即使是面对夜蛾痛心的目光,夏油依旧一片坦然,干净利落把自己从事故制造者之间摘了出去,要不是夜蛾已经和这位黑心肠的学生相处过一段时间,他还真的会相信夏油不是那五条身旁,扇阴风、点鬼火的狗头军师。



  “我知道你和悟关系好。”夜蛾不假思索地说:“他把悠仁带去哪里了?”像是怕说得不够明白,学生还会装模作样地说,悟做得事情和我夏油杰有什么关系,夜蛾故意板起面孔不怒而威:“你们把他弄到哪里去了?”



  夏油一脸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的表情,他甚至脸不红心不跳,眨眨眼睛,真诚地说:“我真的不知道,毕竟悟玩心大,行动力又不是一般的高,最近他很累,想要放松一下也是无可厚非,我觉得老师你应该体谅他一下。”



  潜台词,不要追究,孩子还小,原谅他。



  搞得夜蛾像变成压榨学生劳动力还不让学生休息放松的恶人。夜蛾想,如果悟杀人,杰就是递刀还负责埋尸,如果悟放火,杰就是递火折子还负责叫消防车。总之段位很高,而且关系过于好,他决定换个盘问人选。



  “或者硝子你说。”夜蛾询问学生中另一个脸上写满无所谓表情,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家入硝子。



  家入斩钉截铁:“我不知道。”说的话那叫个理直气壮。



  的确,夜蛾又想,如果杰和悟干了上述两件事,硝子就是两人不在场证明的制造者,面对警局的盘问或者法场的传唤,还能冷静去说大家跑了四间酒吧,不信去查监控。



  “我现在让你们交手机是不是已经晚了。”夜蛾抿嘴,他放低姿态和底线:“他们还在日本吗?走之前有说什么吗?”



  “如果很严重就提前跟我说一下,好让我有心里准备。”夜蛾神情严肃,已经开始认为悟准备带着悠仁去干什么毁灭世界的大事情。



  两人对视一眼。


  “悟去看医生,老师陪着他呢,不用担心。”


  “老师去负责保险理赔,五条准备用脸骗人家签字,反正是祸害别人的小事,不要紧。”


  夜蛾满脸问号,他谨慎地询问:“这两件事是即将先后发生,还是悟故意跟你们说了两个错误答案。”



  夏油和家入纷纷后退几步,接着凑近缩成一团,夏油仗着身高挡在家入前面,两个人光明正大打开手机,对着屏幕上群发的短信指指点点。



  屏幕亮起一瞬间,然后息屏。夏油看过之后直接删除短信,清空邮件箱,家入则是先关机,再把手机放回制服内侧缝制的口袋里。



  做完这一系列的操作,两个人才假惺惺地对夜蛾说,“先去看医生,然后去保险理赔。”



  换做正常人肯定会大发雷霆并且生气地质问,你们到底在说什么?但夜蛾哪里是一般人,他立即松了口气,“休息是可以,杰,发短信让他们早点回来。悟那家伙把我拉黑了,悠仁没有手机。”



  随即,夜蛾去处理咒术高史上第一次学生甩开监督拉着老师跑路,这一前所未有的烂摊子,如果学生冠上‘五条’之名,又是‘六眼’的拥有者,老师是‘容器’,史无前例‘诅咒之主’两面宿傩的寄宿者。这已经算是能毁灭世界的阵容和大事件,高层的害怕和担忧够需要人安抚。



  谁能做这件事?除了夜蛾,也没几个愿意或者能拦截这个麻烦。



  夜蛾,伟大的夜蛾老师还在想,如果真的太累,要给他们申请假期,让学生们去箱根泡泡温泉,给他们介绍熟人的店,好好放松一下,最近是个赏红叶的好时节。悠仁也是太放纵悟了,愿意满足悟的一些奇思妙想。



  大错特错,夏油对着夜蛾转身的背影无声说。



  家入感同身受拍了拍夏油的肩膀,“你记得等下坐新干线去接他们,回来跟我说说五条倒霉的情况,让我开心一下。”



  夏油哑然,他捂着嘴,弯下腰,连声音都在颤抖:“不行,先让我笑一会儿。”




  五条悟是能动摇虎杖悠仁,让他卸下职责和重担,去远走高飞的人吗?当然不是。他受到老师的邀请,满心欢喜,矜持又按耐不住得意神采飞扬的眉梢,然后像猫咪出远门要被放进携带包,他被塞了一张新干线的票,就先和虎杖挤地铁,然后坐两小时新干线,换乘车站,半小时乡间巴士,再辗转质朴的农民伯伯的拖拉机,穿过田埂麦道的小缝隙,爬山、淌水,转眼间就跑到日本地图上比一个点还小很多、很多,没有地图定位显示,没有信号的某个不知名乡下中的乡下小位置。



  他全程拽着虎杖外套的下摆,不知所措。



  在完全没有手机信号前,五条凭着记忆,输入这一路以来,所有走过的路程,打包发给夏油杰。虽然他并没有在短信中透露出丝毫自己的不安,但相信夏油杰已经从那一大串的地名明白了他想表达的意思,无非两个字:救命。



  一路上,五条有很多次机会去开口问:去哪里?但自尊心作怪,他又不愿意露出一副没见识的样子,总感觉开口就是输掉,我相信老师,所以没问题。五条故意摆出去哪里都行,能陪你走遍世界各地的豪情。



  但实际上五条悟哪里见过这种架势。



  他是五条家的天之骄子,年幼的神灵,生活在近乎无垢的环境下,需要他的人,诚心祈祷乞求他的庇佑,不需要他的人,满心恶念诅咒他死去。



  虎杖是不一样的,那人只需要敲一下五条坚硬的保护壳,对他说:“跟我走。”五条悟便会执拗地点头,晕头转向愿意跟他去往任何地方。



  下次,下次我要先问清楚去什么地方!五条在心里默默告诫自己,如果是不愿意去的地方,他就推给杰。



  反正不能让老师一个人,五条不开心地想,虎杖既是气球又是风筝,不拿线拴住迟早会飞向天空,他把线死死缠在手腕上,线的勒痕割开皮肤流出鲜血他都不会放手。但五条也不是小孩子,无法一直握着气球或者风筝,这个时候去拜托杰,五条相信他不会拒绝,并且乐于去制造新的伤口。



  拜托硝子是不行的,她太轻了,风筝会把她带上天空,但靠谱的杰则做得到,甚至他会在风筝飞远的时候,不顾一切去握住线,手心渗出血他会微笑着把风筝往地面上牵引,只为了‘它’能保持在视线范围内,五条就不需要,他的眼睛太好,风筝停在半空中他也看得见,只要风筝不离开手心,怎样他都能接受。



  “快到了。”虎杖愉快地对学生说。



  所以,风筝线还缠在五条悟的手腕上,他不会让老师消失在天空。先让他飞翔吧,五条心想,总有刮风、下雨天气不佳,风筝需要收线的那天。当他之前想错了,虎杖不是气球,保质期太短又容易破掉,还是风筝更适合老师。



  “老师你喜欢风筝还是气球?”五条突发奇想。“气球又容易破,线又短,还容易弄丢。”这已经是赤裸裸的喜好偏向提醒。



  “没有吧?”虎杖认真思考了一下,“长条状的那种组合起来,可以编成动物,我还挺喜欢那种。”



  “破了怎么办,那玩意不能保存很久!”



  “我认识的人里面有画下来,也有写在日记里面,还有人专门去保存气球破掉的碎片。”虎杖掰着手指数了几种情况,“我的话,好像没有想过这个问题。”



  “拿到手里就很开心,我只记得开心了,没想太多耶。唔——我想想,在做一个吧,气球不是有很多嘛,做一个一模一样的?”



  “噗噗,不对。”五条悟控诉道:“没人性,如果那是独一无二,最重要不可替代的气球呢?不会有相同或者更重要的东西了!”



  很珍贵的东西是指回忆吗?虎杖摸不着头脑,但说的是气球吧,还第一次感觉五条是个敏感且心思细腻的孩子,这跟他平时老子天下第一的氛围实在不符合。



  “那还是在做一个吧,做一个看到就能想到之前气球样子,如果这个也破掉,就做下一个,然后再下一个。”虎杖去努力回答五条的问题,他轻声说:“因为我只记得拿到气球时开心的感觉了。”



  五条转过身大步向前,不去理虎杖,他幼稚地大喊:“所以我觉得风筝更好啊!起码细心保存能留很久、很久,比气球久多了。”



  他掩盖住阴沉下来的脸色,虎杖是气球,会破掉,即使现在不会,迟早有一天也会,虎杖是风筝,如果有意外,线断掉,就会离开,即使现在没有,不能保证之后也没有。



  如果要细心保存一件东西,就要付出百倍的思绪,如果死都不想失去一件东西,那么日以夜继都要去千倍担忧,但虎杖是万中挑一,即使是一亿光年都无法再次找到的星球。



  我要想点办法,五条悟想,总是会找到解决的途径,毕竟他是五条悟嘛。






tbc




即是保险理赔又是看医生

明天更下半章,我多写点阳间的东西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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